抽烟。天阴。黄昏时分听许巍的《故乡》。
清澈的吉他声响起,手指有奔跑的悸动。好像所有的东西在片刻会有些慰藉。
我竟洗了四个小时衣服。
在音乐声中,转眼看到阳台上满是衣裳,可爱的洗衣粉味道,心存微笑。
把地板擦得锃亮,湿了的双手与脚趾,有微凉的寒意。
就像城市的秋天,肆意地在毛孔里滋长。
一直是一个对任何家务袖手旁观的人。洗衣机坏了,衣服堆了满筐。恰逢朋友打电话来,她正好在请钟点工清扫,劝我请一个钟点工或者拿去洗衣店。
放下电话,突然有些失落。像是一种来自生活本身的失落。金钱在某些时候令自己的肌肤土崩瓦解。这种支离不是安逸,而是对于另一种生活本质的流离。
给自己鼓了一上午的气,毅然决定自己动手。终究,心灵会有另一种体验。
那天去朋友家,一年不见的死党开始做饭。有些惊讶。看那年轻的面颜有着享乐的表情。
他告诉我,那是一种朴素的快乐。原以为是借口,但其实不然。我们不曾华丽的外表,原来一直是被标榜的。
昨天见了很久不见的人。我笑他们是金钱的孩子。年过而立了,拥有钱什么也没有的一群人。他们笑着说我是他们怀里的婴儿。我需要什么他们会给。为着我的纯真淡定,还有那与生俱来的悲观。听着笑了起来,摇摇头,我真的什么也不需要,我要的谁也给不了。
谈起了旧情人。大声欢笑。谈着“怀旧”与“念旧”的区别。怀旧很温情,念旧很淡漠地客观着。不由地想起在那大冷的冬日,跟着他们在阳肠小道里飞沙走石,汽车“喀喀”地在冰上行走,我大声地放着鲍家街的《飞了》。汽车没有速度的飞行,那种靜谧与喧闹的享受,是不言而喻的。停靠的地方,他们称刚才的音乐让人头脑要炸了,但很好,让人忘记老去或者年轻。那天下午他们办事一切顺利。
从那一刻起,我开始明白,其实有一群人是没有界线的。在底处,年龄是人与人之间远离的借口。他们没有。我也不会。而金钱,只不过是多了一层外衣。
终于还是拒绝了他们南游一趟的要求。想休息些时日。道别时,还是有人递手机过来,说联系太不方便,永远让人等待着你的电话,而你家里的电话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不是上网就是扯线了。我扬扬洒洒地自称穷人的孩子,抱着一个火机走天下。他们会笑。
其实不用笑,我真的是穷人的孩子。在内心深处,我不容许那么多的打扰,因为我根本承受不来那么多别人无意的靠近或者慰问。
对一切白天黑夜充满的恐惧与内心的恍惚从来不会消失。
但在某个时候,我会快乐得寂寞地像个顽童。
我会洗衣;我会拖地;我不爱钱;我保有自己;我常生病;我能喝酒;我懂得烟;我像电影;我在角落;我很疯狂;我擅沉默,并且行走凌乱。
还有很多很多,某个时候偶尔想起,我会是最幸福的人。因为由着这一切的获得,才能让我在绝望的边缘尝试另一种舒缓的活着。例如现在。
又是夜晚的来临。对面的街灯开始点亮。
起身去超市买菜,今天我要亲手做一顿好吃的。
还有,不轻易做饭,但我的厨艺绝对美味。
(转它因为有时候的我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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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4-19 22:10:3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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