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的行板――2004年十月 初探太子城
——给Eva
其实,有关Eva的文字非常少,而且太子城之行,已有老大珠玉在前。
本来不想再写的,但两个月前答应过Eva,为她,记录这次经历。
前言
处于自虐发病期的居然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计划,两天时间暴走太子城。而我就象他所预料的那样,咨询了可行性之后,欣然应答――他太了解我了,在这方面,我们几乎一样的疯狂。
同行的还有Eva和小新,他们只到黑、白龙池。
周四晚,居然发来消息,周末九顶山多云间晴――不错的天气!
太子城并不是城,而是一座海拔4816米的山峰,关于太子城的诸多传说,加上前人多次登顶失败的经历,更增添了其神秘感。
静谧的夜
周五(10月15日)晚上六点从温江出发。
与Eva在论坛上早就相识了,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
不是让人惊艳的女孩,但是很有灵气,微微上翘的鼻子与上唇,有着小鹿般的机敏与乖巧――越看越好看,难怪小新那一声声的“妹妹、妹妹”喊得充满怜惜。
都江堰遇堵车,走走停停,竟然耽误了四个多小时,直到凌晨三点半才到安乡,在向导陈思清家住下。
大雾弥漫,水气氤氲,分不清是露水还是雨水,果香在静夜中娓娓流转。
秋思
“是谁的秋天 满载思念
花 零落了烂漫 水 流逝着淡蓝
是谁的年华 奔驰飞溅 ”
周六(10月16日)晨,被闹醒后不愿起来,巴望着外面天气不好,我们就不动身了,在这里吃苹果、腐败。
居然一催再催,很不情愿地起身、收拾东西,出发时已经九点半了。
带我们去太子城的向导老谢,个子不高,貌不惊人,但他那匹白马却极漂亮。
行李驮在马上,空手前进,刚开始的路一如既往地泥泞。
EVA不太舒服,雇了一匹马,但走不了多时,因为不忍心让小新一人走路,又下马陪他步行。
秋色正浓,不知名的红果沾着晨露,娇艳欲滴;帐篷宾馆外的草地上,安静的小马与悠闲的羊群;阴云中间或透出阳光,照亮万亩彩林……无声的美丽的画卷,流光溢彩,铺泻开来。
著名的夫妻树到了,传说情侣们只要在此树前许下愿望,就可以相携白头。
我曾于七月初到过九顶,但走的是另一条路,没有看到,不曾想现在已是分离的惨状――上百年的携手,却没能经起国庆时的一场大雪,雌树的枝条被压断了,残肢无力地举着,向天呼号……孤零而惨淡。
雾涌,树叶纷纷落下,幽怨婉转,寂静中轻轻破碎——有谁,能逃脱这命定的分离与死亡?忧郁在林间流淌,奏出哀伤的旋律,黯淡且凄凉。
在傈傈坡停下来等Eva和小新,雾无声无息地漫过来,很快便笼罩了山坡,几米外看不清人影。如此神秘而寂静,听得到自己的心跳;草叶干爽,又带着露水的清新……仿佛有什么将要发生……哪里是未来,哪里是风的去向——只想一直一直地坐下去,沉入无梦的睡眠,直到生命的尽头。
突然有了淡淡的阳光,雾又莫名其妙地消散,云海出现了。
穿过杜鹃林,见到石门坎的几块岩石,不由得手痒,在这里玩攀岩。石壁太光滑,从侧面上去,挪到正面比划姿势,准备拍了照回去骗人……尽管居然一再叮嘱小心,我的手还是滑了,贴着岩壁掉了下来,天在一瞬间差点倾覆,空中看到居然焦灼的脸。
他反应很快,伸出一只手挡了下我,所以落地并不重,只是手在岩壁上划到麻木。居然安慰地拍着我的肩,以为我惊魂未定,我却在他怀中大笑起来,憧憬这照片的欺骗性——他只有摇头。
身下的这片草坪在夏天有着绝美的花朵与丰茂的草叶,如今已凋零枯萎,一派衰败的景象,荒芜得象一个预言。
夏花一般地灿烂绽放,夏花一般地零落成泥——我们都有惊艳的一瞬,也必有萎谢的时候,长久的是平淡和简单。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幸福需要分分秒秒计算,急鼓繁弦,灿烂阳光也不过惊鸿一现……人生是个精致的牢笼,慌乱而仓促――也许梦想就是用来破灭的,终逃不了做戏与看戏的命运。
可是我们仍然需要梦想,需要这纯粹的美,纯粹的快乐,哪怕与快乐相随的是痛苦,与美丽相伴的是不堪。
走走停停,下午三点半才到鸡爪棚,这时出现了最晴朗的一刻,太子城顶峰乍现!惊奇与震撼的雄浑乐章,在胸中荡起万千豪情!
抓紧时间拍照,却见漫山遍野的牦牛,骇浪一般向我们涌过来,大地开始震动,响起隆隆的雷声与鼓点,气势惊人。
问向导,才知道牦牛是来找人要盐吃,才知道原来牧人是通过定期喂盐来养牛的。
风吹得越来越冷,不敢多留。居然和我、向导老谢于四点过继续前进,Eva、小新和向导陈思清则留在这里,明天去黑白龙池。
走了一会儿,回首,还看到Eva和小新矗立在山头上,向我们挥手——映衬着蓝天的小黑点,淡淡阳光般的情谊与感动。
老谢的速度很快,勉强跟上,一路都是云海,以各种不同的构图出现,如大海的波浪一般涌动着,崖上崖下,峰峦叠翠,风姿绰约。
不知是否老谢不太愿意带我们去太子城,总想中途扎营,在我们的一再坚持下,终于在六点过到了水衣海子附近。再走二十多分钟才能看到海子,但马只能到这里了。
之前已经开始下小雨,刚把包放下,雨就下大了,几分钟后变成了鹅毛大雪——第一次看到雪可以下得这么大。温度骤降,手痛得握不住东西,几分钟时间,帐篷上就积了厚厚一层。
哆嗦着搭好两顶帐篷,老谢捡的柴无法点燃,便烧了点热水,吃了干粮后躺下。
夜里,仍然听到雪拍打着帐篷——此行更加莫测。空气清凉而湿润,辗转反侧间,我却平静下来,也许极度艰苦总是极度愉悦的序曲与背景,我早已习惯如此。
冰般冷静火般炽热,呼吸象爱情一样沉重,梦的花瓣谢了——有没有一条路通往天堂,有没有一种心情没有阴影……
晨露中,娇艳欲滴的红果——居然摄
夫妻树——居然摄
傈傈坡看云海
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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