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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遥远的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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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遥远的绝响
——云南的响声观后
19号在保利剧院看《云南的响声》,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杨丽萍。

树叶,烟盒,水缸,稻谷,葫芦都拿来用作入曲的器物。这些平常的器物用做乐器,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虽然有节奏却不成调,但这些简单的节奏足以让我回味到那些生命中最质朴的声音。

在一个访谈节目中扬丽萍说为了保持身材,让自己的艺术生命更为长久,放弃了生育。那一刻我深深的被震撼了,那一瞬间她在我眼里被神话,她离现实的炊烟很远很远,她所代表的意像是神和灵魂。

但我万万没想到,她会在云南的响声里,以一个产妇的形象出场。序曲之后的催生里,她很成功的用肢体语言塑造了一个历经折磨的产妇形象,儿奔生,娘奔死。每个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每一种状态下的人都是痛苦不堪而无任何美好的形象可言。在舞台上成功的塑造了多个优美典雅端庄形象的扬丽萍,在这一出戏里却颠覆了自己的艺术形象而塑造一个痛苦不堪的新形象。

散场后我给朋友短信说我对这一新形象很失望,朋友回我说,她颠覆了以前自己所塑造的那些优美的形象,这未尝不是一种艺术的突破和进步。

每一个人都需要不断的突破自我,这种突破让我意识到每个人都要面临那些痛苦,悲哀,折磨。也许在我心底的意识里,是希望她永远保持雀之灵中所塑造的那种优美典雅的状态。这出戏里的催生如果不是扬来塑造,我想我会对这出戏充满更多的意外和感动。也许是她以前所塑造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以至于她的突破会成为接受这种突破的障碍。也许她是要通过舞台上的塑造形象过程来弥补自己放弃的遗憾。

喜欢的三幕戏

牛哆唆的开场,那霞光万丈从牛背后透射过来,我一下子就窒息住了,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自己,懒洋洋的躺在山坡的草坪上,天很空旷,空旷得让辽想的思绪可以没有任何具像和轨迹:没有任何原因和目的。

茶马古道以一个孤独的背影作为结束,这是一个充满现实而又富有历史韵味的镜头。那些千百年来穿梭在茶马古道上的马帮,翻越崇山峻岭,渐行渐远,只留一个孤独的背影给送别的亲人。而真正的马帮,也孤独的消失在历史的大幕之后。

醉了的鼓这场群舞漫长而又高潮不断,那些丰收的日子里,在打谷场上,在田间地头狂欢的人们,大人小孩齐上阵,敲打起各式各样的鼓来。丰收的喜悦尽在不意言表之中。

遥远的绝响

云南的响声,不再强调是原生态,是衍生态,在原生态的基础之上,大胆地往前迈了一步。在那些来自田间地头,大街小巷,森林河流的声音里,这些都来自生活,也该归于生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些许隔膜,在演出的结尾,每一位演员都出场有至少十秒的时间以独舞谢幕,全场观众合着舞步,掌声响起。

这里面的很多响声纵然来源于生活,但也即将消亡于生活。那些舞台上的鼓,若不是旅途的偶然邂逅,也许已经消亡在中缅边境的那些莽莽原始森林之中,那些水车,甚至于打谷场上筛稻谷的声音也随着大规模的机械化粮食加工的工业化而日渐式微。我们将越来越难在生活中听到这些简单而质朴的声音,当它们在舞台上再次响起时,我们要称之为艺术。

我离他们并不遥远,而感觉却不那么真切。

想起在旅行中的几段平常的表演。03年,若尔盖草原上,在徒步去一片沼泽地考察的途中休息,有人撺掇我们小向导,一个当地的藏族小男孩,我们叫他高原红,唱一首歌。他有些羞涩和腼腆,迟迟不好意思开口。以前看别人形容唱歌唱得优美动听,常常用婉转入云霄来形容,而我却一直不能明白究竟如何婉转才能入云霄。而在高原红开口的那一刹那,我们都屏住了呼吸,蓝天之下,我甚至觉得我们头顶的那些白云都四散开来,地上的五颜六色的野花都在歌声中摇曳生姿。

05年我去冈仁波齐转山,六天的徒步之后,我们到达了最后一个营地,我已经累得精疲力竭,我胡乱搭起了帐篷就躺进去了。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帐篷外传来一阵歌声,我挣扎着爬起来,钻出帐篷,我们的藏族向导正围着火堆跳着锅庄,在灿烂的星空下,我坐在帐篷外边,闪电起伏划过天空,伸入山谷。而落在地平线以下的行星大放光芒,我凝视着撒落在下面的冰川山的熠熠星光,这就是他们的舞台。


06年在新疆喀什,我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喀什老城区的那些小巷子里。一群维族小孩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她们冲我大笑,我也致以微笑。一个胆大的小孩上前来,抚摸我手上的相机,我给他们拍照,然后围上来看,看完之后,他们呼啦啦的散开,围着我边唱边跳,我一下被惊呆了。在那个阳光肆意挥撒的下午,在幽静而古老的的小巷子里,我不知道那些小孩在唱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挥舞着僵硬的肢体和他们跳成一片。悠然间他们四散开来,消失在巷子的四面八方,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07年去贵州,在小黄,我们借宿在一个村民家里。晚上村子里的广场上,村里的男女老少齐齐出来唱侗族大歌。舞台就是一片简陋的水泥地,她们从田间地头放下手中的锄头,纺车,风箱,换上美仑美焕的侗族服饰,聚集在一起,张口就唱。那些美妙的合声,让我晚上迟迟徘徊在广场上而不愿离去。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起床,就听见楼下有婉转的歌声,我起身下楼,撞见昨晚唱《月色情歌》那位侗族姑娘,她正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着,我在楼梯上停下,她抬头望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她的歌声。

很多年过去,这些瞬间在我的记忆里鲜活得如同昨天。

艺术来源于生活,而回归不了生活本身。我想我突然明白了那些隔膜的来由。而那些我们生活中,你可以亲手触摸到那些歌者和舞者,和他们的表演器物,也许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能看到重复的同样的表演。我想,那才是真正的原生态吧。
我们首先要学会用欣赏的眼光去认识别人,然后才能正确地认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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